编者按：埃文斯·里维尔最近在美国外交政策全国委员会和日本东京基金会共同主办的美中日三边第二轨道会议上发表了演讲。他就如何应对朝鲜对地区稳定构成的挑战发表了讲话。
美国、中国和日本正处于长期努力应对朝鲜对地区和平与稳定构成的严重挑战的关键时刻。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们如何应对这一挑战很可能决定国际社会是否将不得不在未来许多年与拥有核武器的朝鲜共处。
在评估这一挑战的主要因素和影响之前，有必要回顾一下朝鲜目前的行动。
谁环游地球
朝鲜正处于异常紧张的外交接触时期。近几个月来，世界目睹了平壤政权在多个方面的高调外交接触。朝鲜外相李苏勇于 9 月前往纽约市在联合国大会（UNGA）发表讲话——这是朝鲜外长 15 年来首次参加联合国大会。虽然李谨慎避免与美国官员接触，他的工作人员拒绝了美国有影响力的专家和前官员的会见请求，但李确实会见了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并转交了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给潘基文的信联合国。
其他朝鲜高级官员也一直忙于外交战线。
几个月来，平壤一直在与日本进行激烈的谈判，以解决失踪和被绑架日本公民的命运。 9月，朝鲜劳动党国际事务书记姜锡柱作为朝鲜领导人的特使前往欧洲，会见了几个首都的高级官员。
最近，平壤释放了因涉嫌在朝鲜犯下罪行而被关押的三名美国人中的一名，一些人认为这种姿态是为了启动与美国的谈判。
也有报道称，俄罗斯与朝鲜加强对话，旨在改善关系和扩大经济合作。 [一] 朝鲜驻纽约和日内瓦的外交官在捍卫其国家的人权记录方面也异常积极和直言不讳，平壤甚至表示愿意参与讨论其人权记录。
但朝鲜最大的外交影响可能发生在与韩国的关系上，当时三名朝鲜高级官员（崔龙海、黄炳洙和金杨谏）前往仁川参加亚运会闭幕式。被普遍认为是朝鲜政权二三等人物的黄、崔被派往韩国会见韩国同行，这成为韩国媒体的头条新闻，被韩国许多人视为预示着重启长期搁置的南北高级别会谈。
是什么解释了朝鲜的这种激进主义？平壤的外交攻势似乎受到至少三个因素的推动。
首先是朝鲜希望减少其政治和经济孤立。虽然包括联合国安理会措施在内的国际制裁未能终止该政权为其核武器和导弹相关发展计划提供资金的能力，但制裁仍然有一些影响。它们限制了该政权为这些项目提供资金的能力，迫使平壤在这些项目上花费越来越稀缺的财政资源，并提醒该政权同时谋求经济和核武器发展政策的内在矛盾。
通过与国际社会接触，平壤可能承认孤立已经造成了损失，这需要该政权进行创造性的外交，以期放松制裁并创造新的贸易和援助来源的可能性。
第二个因素涉及该政权与中国的困难关系的状况。北京显然没有成为平壤外交攻势的目标，这可能反映了当前双边关系的冷淡以及朝鲜寻求别处寻求支持的愿望。
中国领导人尚未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举行峰会，尽管习近平主席已经五次会见韩国总统朴槿惠，包括在对韩国进行国事访问期间（中国领导人第一次与韩国总统朴槿惠会面）在访问北方之前曾去过南方）。中国高级官员对朝鲜的挑衅性语言和行为表示担忧，许多分析人士认为，中国推迟举行峰会或改善关系，以此向朝鲜施压，使其不要进行核试验或其他挑衅。
尽管如此，中国仍然是朝鲜为数不多的生命线之一，为朝鲜公司提供必要的援助、少量的外交支持和安全的环境，使其能够在不受国际制裁监督者监视的情况下开展业务。国际制裁和孤立对朝鲜的净影响是增加了对中国的依赖——这种情况与以独立、自力更生和独特的超民族主义品牌自豪的平壤政权并不相称。因此，尤其是在缺乏中朝首脑峰会所提供的宝贵支持的情况下，平壤似乎正在寻求使其政治和外交沟通渠道多样化，以减轻其对其巨大邻国日益增长的依赖。
第三个因素代表了一个重要的新现象：国际社会对朝鲜糟糕的人权记录的担忧可能会影响朝鲜政权。
密切观察朝鲜最近的外交活动强烈表明，该倡议的主要驱动力是该政权对国际社会对联合国调查委员会（COI）关于朝鲜人权状况的破坏性报告的深切关注。平壤似乎非常担心联合国大会，甚至安理会可能会就 COI 的报告采取行动，并让朝鲜及其领导层对该政权的人权记录负责。
朝鲜对报告的强烈谴责表明，调查触动了平壤的神经，迫使该政权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调动其外交资源，以防止联合国采取进一步行动，包括邀请人权监察员访问该国。因此，调查委员会的报告显示了一种非凡的能力，可以调动国际社会对朝鲜对其人民的待遇的愤怒。
重要的是（而且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多年来对该政权的核计划和导弹计划、其违反《核不扩散条约》规定的国际义务、对其邻国的军事挑衅以及对其使用核武器的威胁，对该政权施加了多年的国际压力没有引起国际社会对 COI 报告的反应。随着国际社会思考如何影响该政权未来的行为，不应低估根据朝鲜长期侵犯人权的历史采取行动的价值——这些历史现已在 COI 报告中得到权威和明确的记录。
然而，尽管朝鲜试图扩大外交回旋余地并缓解国际压力和孤立，但朝鲜目前的攻势似乎不太可能成功。事实证明，国际社会对其人权记录的关注程度过于强烈，朝鲜在纽约和日内瓦联合国论坛上的共同努力不太可能阻止它。很难想象这个臭名昭著的防御性和封闭的政权如何满足人权组织的要求。归根结底，联合国对该政权人权记录采取行动的命运更有可能取决于俄罗斯或中国的否决，而不是朝鲜强烈拒绝 COI 报告。
与此同时，将高层外交融入与首尔的重新谈判（并重新启动可能因这些谈判而产生的援助利益）的尝试已经失败。事实证明，韩国不愿意满足朝鲜的条件以及在非军事区（DMZ）和伴随朝鲜外展的西海水域的军事挑衅，这显然让首尔感到不安，导致其后退。尽管首尔对重启对话非常感兴趣，但在恢复双边对话之前，朝鲜必须采取更多措施来缓解韩国的担忧。
朝鲜是否能够满足许多日本人对就据信被平壤绑架的许多日本公民的命运进行谈判的高期望还有待观察。与此同时，释放一个美国人作为人道主义姿态而其他人仍在举行似乎不太可能动摇美国决策者的思想，他们仍然决心让朝鲜遵守其过去的无核化承诺，并且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兴趣为被监禁的美国人交换这种原则立场的适度性。 [二]
但平壤外交攻势的最大缺点或许是朝鲜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计划上的立场没有改变，国际社会无法接受。朝鲜似乎一如既往地致力于发展其核武器和导弹运载系统。朝鲜的核武器地位现已载入其宪法，增强这种能力现在已成为其国家发展计划的两大支柱之一（另一个是经济现代化）。
朝鲜特使康锡柱向一些欧洲对话者建议朝鲜准备与美国进行对话，作为一个核国家对另一个核国家进行对话，并建议作为一个朝鲜准备采取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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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据可靠报道称，朝鲜正在为其核武器研制新的运载系统；新建了中远程弹道导弹发射设施；正在进行将有效的、可交付的核武器小型化所必需的材料和爆炸物测试；并且现在可能在宁边拥有第二个铀浓缩设施——使其具有生产武器裂变材料的额外能力。
作为唯一一个在 21 年内威胁使用核武器的国家英石世纪以来，朝鲜是国际社会中独一无二的异类。朝鲜官员告诉他们的美国和其他对话者，该政权打算保留其核武器，他们称之为战略威慑。尽管朝鲜在 1994 年、2005 年和 2007 年正式承诺冻结、接受国际检查并最终拆除其核武器生产设施，但朝鲜拒绝了恢复旨在履行这些承诺的六方会谈的想法。
这一业绩记录给国际社会以及出席本次论坛的三个国家带来了一系列重大挑战。
首先是朝鲜极有可能进行单项或多项核武器试验。朝鲜为其拥有核武器的决心付出了巨大的政治代价，并一再强调这些武器对其国家生存的重要性，朝鲜必须在某个时候证明其战略威慑确实有效。国际社会应为朝鲜在其自己选择的时间采取这一步骤做好准备。
国际社会还应为平壤进一步试验中远程弹道导弹做好准备。无法远距离准确投放的战略威慑力量几乎没有可信度。在某个时候，朝鲜将证明它有这种能力。
另一个主要挑战是朝鲜扩散核技术和材料的倾向。平壤在这方面有着良好的记录，随着其技术能力的提高，有理由担心该政权将再次被诱惑分享其专有技术，或与其他国家合作开发核武器。
当我们反思过去与朝鲜的无核化谈判（美国和其他国家对平壤提供重大诱因的谈判）复杂而艰难的历史时，国际社会可能面临的另一个挑战是没有诱因或一揽子计划的可能性可以阻止朝鲜继续一心一意地追求核武器及其运载工具的诱因。如果可以提供的一切都已经提供，如果它没有成功地说服朝鲜不要发展核武器，那么与平壤谈判的未来又意味着什么呢？
与此同时，我们今天面临着缺乏可能会阻止甚至减缓朝鲜追求更大核武器能力的外交对话进程的情况。六方会谈一直悬而未决，2012年初美朝“闰日”对话以失败告终，美国谈判代表的口中留下了苦涩的味道，他们似乎决心不再走这条路。
在这个关头，这让我们——美国、中国和日本——走向何方？这些挑战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当朝鲜最终证明它有可信的能力去做它威胁要做的事情——对地区目标使用核武器时——它将对该地区产生深远的影响：
时钟往前走几点
本次演讲旨在强调朝鲜核野心构成的威胁日益复杂的性质——这种威胁显示出在未来几个月和几年内变得更加严重的各种迹象。这种威胁还可能扰乱地区内部关系并破坏地区和平与稳定的前景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不出意外，也许今天的讨论将为美国、日本和中国的专家提供一个机会，就如何更有效地应对这一日益严峻的挑战交换意见。作者不是要告诉今天聚集在这里的中国和日本同事，他们的政府如何更好地与美国合作来应对这一挑战。但最后让我建议，我们必须这样做，包括共同努力说服平壤，它在追求经济现代化和核武器发展的努力中不会成功。如果我们能够团结一致地向平壤表明其游戏计划是无法实现的，我们也可以说服朝鲜，其唯一真正的选择是通过谈判结束其核武器野心。
[一] 随后，朝鲜劳动党书记、金正恩的密友崔龙海作为朝鲜领导人的私人特使前往莫斯科。
[二] 在事件中，随后释放剩余的两名美国人质（奥巴马总统在获释时使用的词）似乎并没有改变美国的坚持，即朝鲜需要在多边谈判之前采取具体步骤重申其无核化承诺。可以重新开始。